顾立扭开门,看见白惠珍坐在沙发上时松了口气,将东西放在入户柜上后低头换鞋。

    “刚刚李姨说您下午没去打牌,您身T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白惠珍没说话,背对着他木木坐着。

    屋里没开窗户,连窗帘都没拉开,又闷又暗,客厅里那个老旧的钟表默默走着,发出很大的声音。

    察觉到气氛不对,他又说:“给您买了草鱼,今儿曹叔刚捕的,很新鲜。”语气小心又讨好。

    白惠珍还是没说话。

    顾立提着菜走了进来,又问:“您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?”

    看到茶几上本该藏在自己房间柜子深处的那包烟时,他终于明了了,收了声,垂眸看她面无表情的侧脸。

    老太太不看他,语气没什么波澜:“东西放下,拿戒尺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顾立依言把东西随手放进厨房,又回到客厅把挂着的戒尺拿了下来,双手托着递给白惠珍。

    厨房里那条草鱼还活着,塑料袋里的水流光了,淌了一地,它被窒息裹挟着从塑料袋里跳了出来,再噼啪一声翻进洗碗池里,洗碗池里没水,扑腾了几下之后终是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不过客厅里听不到这些,只听得见那钟走着,白惠珍接过戒尺,表情肃穆,语气冰冷:“跪下。”

    顾立一言不发,抿着唇就朝着外公和妈妈的遗像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白惠珍也看着那照片,神sE哀伤,抖着些不自然的哭腔:“我对不起你,没把孩子教好,什么时候学会的那玩意儿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就听到了戒尺在挥舞时破空的风声。

    戒尺是今年新买的,竹制的,b之前断了的那把要薄些,不过cH0U在身上更疼了。

    顾立挺直了背,咬着牙默默忍着。

    又重重打了几下,像是进入中场休息,白惠珍垂下手问他:“什么时候学会的?”

    顾立好像感觉不到疼痛,声音依旧淡淡的:“上周第一次cH0U。”

    白惠珍又举起了手,戒尺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,单薄的衬衫布料在顾立后背跳起了愉快的舞步,踩着皮肤火辣辣的疼。

    “说谎,那里面都没剩几根了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次学cH0U还不会,所以全浪费掉了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哼了声,颤抖着手,停了下来,平静了会儿又突然换了个表情,开始声嘶力竭地吼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外公因为什么没的,我没告诉过你吗?!”